111让他来为夫人消解其他的顾虑。(1 / 4)

第二天陈碧渠按时上班,虽说应当回避,但偶尔也有人低声向他吐槽。

“这两天在根据笔录做现场还原,技侦和法医那边的哥们儿都疯了,非说如果情况是真的,你老婆至少得是个泰森……”

旁边人偷笑:“老余跟我说动捕都不做那么离谱的。”

“力量确实有点儿牛逼过头了,最后那人头骨都被打凹进去了……”

“那也是个好手,还听说很可能是个职业杀手。那背上中刀的就是这人掷出去的杀的,跟他妈拍电影一样。”

“一打五全身而退,我听都没听说过这种事儿……”

“现在是还有个手机没找到吧?”

“没啥关系,这事儿定性上不存在问题,而且那人带没带手机都不好说。”

“还有罗姐说的那漂亮小哥,小陈转眼就不见了,跟人间蒸发了似的,面容比对也一点数据都没有。”

“我真没见过长成那样的人,晃眼还以为见鬼了……”

“还是那个割喉牛逼,法医跟我说没杀个七八十个练不出来那利落劲儿,我跟你说小陈肯定不敢出轨……”

“说什么呢!”

这人朝陈碧渠示意了一下:“来,当事人说说,晚上睡觉的时候怕不怕?”

陈碧渠态度很好:“夫人待我很好,我自然也要一心一意,不会出轨的。”

众人哄笑。

“你这避重就轻啊小陈!”

“其实还是有点儿怕的吧?”

“不行,让隔壁扫黄打非的以后不准跟小陈走太近,万一弟妹误会了怎么办?”

“怪不得小陈工作那么拼哈哈哈哈!”

……

一些不太有意思的暧昧玩笑,陈碧渠没有觉得冒犯,于是没有多加理会。六点按时下班,他向刚回来的刘仁云招呼了一声,扫了辆共享单车,骑向地铁口。

地铁里人潮涌动,陈碧渠看了看牌子上的终点站,片刻后,走进了相反方向的地铁。

四十分钟后,他从终点站走出来,随便挑了个林子往里一钻。等找到一条水沟,他从怀里掏出一个花里胡哨的手机,轻轻扔了下去。

一声脆响,縠纹漾开,而后复归平静。

他回头。

那条视频他循环了两天,最后没有选择拷贝。

他不想让家中状况公之于众,哪怕他不一定满意如今现状。

现场有执法录像,虽然没有直接拍到林织羽,但最终肯定会顺藤摸瓜牵出他拿走手机的事实。陈碧渠不知道林织羽到底会不会说谎,但这种风险不如扼杀在更早的时候,比如把林织羽藏在眼皮子底下。

而后,si卡销毁,手机也沉入水底。

死无对证。

最后,让他来为夫人消解其他的顾虑——一些从夫人硕士时就开始的,无处不在的、充满恶意的注视。

随机公交一日游。

林织羽明白什么叫随机,也知道什么叫一日游,然而公交……就是脚底下这个能动的大盒子吗?

口罩勒得耳朵有点疼,林织羽整理了一下,而后看着手里的小方块。他已经知道这个东西叫手机了,但还不大习惯看横排的简体字,地图倒是勉强能懂个七七八八。

宁昭同凑近他的耳畔,小声道:“人有点多,怕不怕?”

怕人?

林织羽摇头,感受到温热的呼吸烫着下颌的肌肤。

他不怕人,习惯了回避注视只是因为容色常常带来麻烦。

“不怕就好,”她缓了神色,“你说在哪里下我们就在哪里下。”

林织羽点头,将窗上的水汽擦干净,目光投向窗外,漫漫陌生流景。

许久,他突然道:“何以他们都要在房屋上挂红色的装饰物?”

宁昭同解释:“快要过年了,挂红色的装饰物是年节的习俗,象征着吉祥喜庆什么的,大概是这个意思。”

年。

他拈了一下指,懂了:“夏历。”

她笑:“对,也算夏历延续至今了。不过现在日常生活都用太阳历,也叫公历,只有传统节气才用传统历法,也叫阴历或者农历。但是阴历和农历之间有区别的,虽然大部分人应该都分不清楚。”

历法混乱至斯,似乎不是长盛气象。

林织羽没说什么,再擦了一下窗子,片刻后,拽了一下她的手:“我们下车吧。”

宁昭同拎起包:“好,那我们下一站下车。”

随意下车,随意上车,兜兜转转,两个小时后,窗外已是大片雪原了。

宁昭同把长柄伞按开,打在林织羽头上:“冷吗?”

林织羽看她片刻,抬手,把围巾给她掖进羽绒服里。

她失笑:“我问你冷不冷。”

“尚能忍受,”林织羽吸了一口沁冷的空气,“此处是,燕蓟之地。”

他那指尖都冻红了,还说能忍,宁昭同把伞柄卡在肩上,从包里拿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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